姜那什么奈奈

喜欢搞史同和OC的四爱女一枚呀(棒读)

最近手边的事多画得也慢,磨了三周才画完这张连诸……

趁着堆图的机会码一下我流连称×诸儿的产品分析,这对应该是我在史同创作里除了齐骨(文姜诸儿)以外吃得最香的产品了,一款诚惶诚恐辛勤打工但同时又心怀鬼胎的权臣预备役0.5×阴晴不定专断恣雎的君主美0,所谓完全不恩爱但又有点恩爱的冤种君臣连诸啊🤗

感觉连称是那种黑眼圈很重的多病社畜0.5,或许还养胃也说不定。工作努力但也心怀不臣暗藏野望,梦想是当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属于挺拼的那一型,业务能力很强,为了业绩天天007一人包揽十佳员工,本来身体没病结果过度加班活生生累出长期病来。因为国君行事任性妄为不考虑后果所以天天跟在诸儿后面帮他擦屁股,一边打起十二分精神诚惶诚恐地面对诸儿,一边又要见缝插针地给这位难伺候的君主进谏阻止他乱来+为齐国做强出谋划策,还得出面公关应付其他诸侯国的大小往来事宜;

诸儿就纯粹是那种阴郁乖僻又任性的小霸昏君一体机0了。从他的谥号是襄这方面看来,辟地有德、甲胄有劳曰襄,诸儿的事业做的还是还不错的。开疆拓土大兴兵事且确实取得了一定成果,为齐国称霸奠定基础。但从个人生活来讲,诸儿就属于那种做事比较张扬而且沙必的类型了。他估计根本就没把连称等大夫放在心上过,觉得无论什么累活都是他们作为臣子应该做的,需要连称出主意的时候就像猫猫等饭一样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口头许诺会给嘉奖,到头来事情办成了却把自己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诸儿从根本上就不信任也不在乎这些臣下,他只相信自己也只在乎自己的事业和感情,所以他不可能理解连称的权臣梦,也就预料不到连称还有粉转黑反噬弑主的一天,死到临头还以为连称仍然是那个听话好用的心腹臣子呢。

这对一开始应该还算是不错的君臣拍档,在位许久的先君刚刚去世,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继位的国君带着他的领导班子上位,终于能遵循自己的观念施展一番抱负了。连称应该就是诸儿刚刚成为国君时身边的那几个心腹大臣之一。有这对产品同时出场的影视作品,我目前了解到的只有《东周列国•春秋篇》,这部剧里把提议诸儿迎娶周天子之妹、联络鲁侯允做迎娶周王姬的议婚特使、接待到齐国做客的鲁侯允及其夫人文姜、陪诸儿出席齐鲁两国国君的宴会、随同诸儿讨卫伐郑的这些角色戏份全都放在连称一个人身上。这应该是为了戏剧效果需要进行了浓缩,不过也侧面反映了编剧认为连称是诸儿在位时比较重要的臣子(而且感觉诸儿有时候还是听得进连称的话的),也就印证了一些记载上所写的连称在当时的齐国算得上一位风云一时的大夫这点具有一定可信度。

一开始诸儿把连称当成心腹,连称肯定是要努力在政治和军事上有所建树来获得国君的重用的。也许诸儿曾经确实赏识且重用过连称,议政、赴宴、外交、征战都让他陪同,不然也不会留下连称在当时的齐国风云一时的记载。连称最初应该也是想好好干而且忠于诸儿的,毕竟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想造反,造反的风险太大,在那个时代还会背上僭主的恶名。何况连称是作为诸儿的领导班子跟着他一起上位的(怎么老是联想到赵偃和郭开,少年君臣组合是吧),连称心里多少也比较护着诸儿。像我之前说的,他对于公孙无知这种诸儿不喜欢的人一开始应该也是敬而远之的。但是诸儿是个独断专行的人,做事比较自我主义,他本身带有上位者的傲慢,在他的心里没有臣民只有自己:自己的齐国、自己的事业、自己和妹妹的感情……他不信任手底下的臣子,那些贤臣进谏在他眼里都是巧言令色,不仅不能相信还需要提防。诸儿不会用人也不能跟臣子共情,他认为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理解臣民的喜怒哀乐。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连称发现诸儿这个国君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可以说是想到什么就去做。这种横冲直撞的性格确实为他带来了一些军事上的功绩,但春秋时期的底层逻辑仍然是在礼乐制度这口鼎已经被部分打破的基础上,去以修补鼎的名义挟天子令诸侯,而不是现在就彻底砸烂这口鼎。诸儿利用齐国自先君积攒下来的雄厚兵力连连征战,甚至不尊周天子,这让齐国陷入了舆论的漩涡,也将齐国放在了显眼的风口浪尖上。而诸儿借着鲁桓公来齐的机会命公子彭生杀死他以与妹妹文姜私通,在事成之后再推出将彭生当作替罪羊推出来,杀其以平鲁国之愤的行为更是让连称这个彭生的死党感到唇亡齿寒。连称这时候虽然开始觉得诸儿这人不太行,但还是尽力为他找补,提议派重兵戍守葵丘,一方面想讨得诸儿的赏识,一方面说明他当时还是把诸儿和齐国跟自己放在一边的。但是这在诸儿看来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了。据我个人的分析,历史上的诸儿应该不是反感连称才把他打发到葵丘不让回来(黑道paro有这个剧情是我的私设),而是他打从心底里就不在乎连称,觉得连称提议去驻守那就让他去,其实守不守葵丘都无所谓。诸儿没有理解到连称这个提议内包含的想得到重用的期望与他仅剩的那点忠诚,也就错过了自己最后活命的机会。

所以当戍守一年期满后,诸儿面对及瓜而代的约定只是随意地摆摆手让连称再去守一年。这个在诸儿看起来无足轻重的决定传达给连称的信息就是:诸儿没有体会到自己的苦心,他不打算褒奖自己为齐国作出的贡献,更不可能再重用自己。这个国君天性恣意傲慢,他从来不把对自己这样的臣子的承诺放在心上,他不会也不愿意低下头来注视臣民的悲喜,想靠着他升迁扬名、光耀门楣就更是不可能的事了。更别提与自己共事多年、同为齐臣的公子彭生被这个国君轻易地当作用废的刀丢弃,这让连称不得不想到与彭生何其相似的自己,将那替罪羔羊的结局代入到有朝一日的自己身上。此时连称已经由与诸儿有着共同利益的状态转换为了与诸儿利益冲突的状态,想要大权在握就不能跟着这个国君,因此他只能搏一把改为拥立公孙无知上位。

在给诸儿做妃子的堂妹连氏揭破连称最后的遮羞布前,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也出于对这个自己侍奉了多年的国君的回护,他仍然试图嘴硬地辩解自己没有被诸儿疏远冷落。他为自己塑造了一个忠君爱国的辛劳臣子形象来自欺欺人,他不愿意面对诸儿甚至从未在乎过为臣十数年的自己也不愿为自己考虑这个事实。而当连氏嘲讽地道出不堪的真相,在他面前掀开帘子露出躲藏在其后的与自己私通的公孙无知,也露出了那由不忿、怨恨和野心编织的反叛杀机时,连称压抑在心底的不臣和野望终于打败他与诸儿的旧情占了上风。当年诸儿罔顾礼制不尊天子的情景在连称脑海中浮现,上行而下效,他学着国君的模样举起了反叛的剑。

而诸儿在面对指向自己的兵戈时,他对连称所抱持的态度仍然是“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悖逆于我”。其实从诸儿的角度出发,他虽然从未在乎过连称的真实想法,但也确实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心腹亲信,把自己为数不多的一点信任分给了对方。在诸儿那只看得到自己的世界里,他已经给了连称许多君主可以赏给臣子的事物:些许的名誉、地位……但他不明白的是,连称要的不是一点名誉,是足以光宗耀祖的名誉;不是一点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堪当权臣的地位。诸儿更不明白的是,他不应该在满足不了对方的欲望也不能读懂对方的感情后,再显露出他那高高在上的傲慢,告诉连称他不会而且永远不知何时会履行自己的承诺,击碎他的臣子最后的忠诚和自尊。

所以最后在贝丘离宫,连称联合公孙无知弑杀了诸儿。这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怨愤的宣泄,而是一个自始至终只注视着自己的君主与希望他给予目光却未能得偿所愿的臣子之间长达十数年的难以相互理解的错局的落幕。他们终于撕破了脸两相对峙,一个因为对方的辜负而丢弃忠诚遵从野心,被揭开报私仇与上位的动机后恼羞成怒;一个从根本上就不理解对方的喜悲,到最后仍然认为自己坦坦荡荡。那举起的刀剑与飞溅的鲜血是连称和诸儿这对从未理解又相互辜负的冤相报君臣最好的了断。

当连称杀死诸儿后,他仅剩的一点旧情让他仍然为诸儿保留了最后的体面。那毕竟曾是他的国君,他为诸儿造了坟冢,留下几十个守墓的士兵在此定居。那群人守着这微风细细的贝丘与诸儿参天的坟冢,在接下来漫长的岁月里逐渐繁衍成为一个村落。谁能想到让诸儿身后一缕青烟留存于世被人铭记的襄公冢,竟是那个亲手断送了他的人留下的呢?连称与诸儿在现世的矛盾让他杀了诸儿,但他为诸儿保留的最后的尊严却无意中让其永世留名。

那么说回连称自己呢?我仍然认为,形容他结局最恰当的话就是那两句——“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与“叛人者,人恒叛之”。连称杀了诸儿,这是对礼制的僭越,就像诸儿大兴兵事冒犯于周天子,当一个人打破了别人的窗,他的窗棂最后一定千疮百孔。不管如何打着铲除昏君的旗号遮盖罪行,从连称杀死他的君主的那一刻起,他的死期就也已被注定。名头是一样的——一个弑主的臣子,能叛变第一次,就能叛变无数次,铲除他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若诸儿在位,齐国的公族会对他不满,但绝不会反叛。他们与诸儿一脉的利益是藕断丝连的,更何况当时残留的嫡长子继承制观念也仍在影响着他们。君主不贤是小过,而废嫡立旁、去干取支则是大逆。对连称、管至父等人和他们拥立的公孙无知而言,他们的篡位行动并没有取得大部分公族的支持,也就失去了站稳脚跟的基础。所以最后的最后,像带人闯入贝丘离宫砍杀诸儿一样,连称戏剧性地和他的君主一样死于又一次宫变的乱刀之下。虽然永远无法相互理解,但他们共享着同样的辉煌,也走向了同样的毁灭。这个结局对于最初意气风发要施展自己的抱负的君主诸儿与曾经忠心耿耿想辅佐国君作出一番事业的大夫连称来讲,又是何尝不是一场荒诞的戏剧呢?

关于连称和诸儿,我想即使到了地府他俩的相处模式应该也是一样的。诸儿从未真正了解过连称这个臣子,但他仍然是把连称当做心腹,对他有一定信任的,或者不如说诸儿已经习惯了、也安心于连称在自己旁边。会死于连称这个小小的臣子之手,诸儿一定是没想到的,但他或许仍然不会因此正视这些看似微小的臣下。当他到了九泉之下,除了对连称谋逆的斥责、对其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结局感到解气而冷嘲热讽之外,诸儿所仅剩的,应该也只有对仍在人间的妹妹的思念了;

而连称呢,不像他的国君对他一无所知,他对诸儿这个君主的心理是略知一二的。为臣多年,连称清楚地知道诸儿性格中的专断、妄为与刻在骨子里的傲慢,但同时,他也能体察到诸儿隐藏在那些阴霾与血腥下的特殊的偏执与脆弱。只不过他们从来不在一个世界里,也就无法真正相互理解。这种种难以说出口的憎与爱,最终也就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来到地下的连称,没有了世俗的欲望,他所抱持的上位的执念都化为乌有,因此生前是非对错与因果报应也都不再重要。也许他会祝若有来世,自己能遇到一个贤明的君主施展才能光耀门楣,诸儿的功绩也不会被畸形的礼制对他打破伦理的诟病所掩盖,他与妹妹可以幸福相随,只要他们不再遇到彼此这个命中的劫数。而如果真的到了地府还被要求和诸儿“营业”,连称估计也只会叹一声气,像他生前无数次面对他孩子般任性的君主一样揽住诸儿的腰,无奈地说一句:“国君,别闹了,我们都放过彼此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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